我的名字是启星，是个懒宅或者说废宅。
在处于寒假末端的今天，程序员老妈出差了，临走时留给我们3000块的生活费，而一直和老妈睡一间房的妹妹因为怕黑搬到我房间住。
我的房间本来是干净、整洁、朴素、简约的，既不宽敞也不狭小。对于以前的我来说，这种空间是完全足够用的。
可现在不是。
“哥，你快过来帮我梳头。”
说着，坐在双层床的下床上的妹妹向我递来一把梳子。
对，叫我帮忙梳头的，是我的妹妹，叫启灵羽，漂亮得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她是一个几乎全能的天才。
启灵羽正在上初一，成绩总是班级第一。还有她的语文特别好，在各类比赛中拿到过很多奖项，比如作文，诗歌等。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老妈总在我面前提起妹妹那优良的成绩然后就数落我一顿。
她好像现在已经13岁了吧，不知过生日没，但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到了明年绝对是13岁。
“你看我是会勤奋得帮你梳头的人吗？”我一边摆出一副“别烦我的神情”一边说：“你自己弄去。”
“可是妈妈出差前说：‘要好好照顾好妹妹，要是我听到妹妹的抱怨就远程锁了家里的WiFi。’”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这样说过，对于我这种宅来说简直是足以致命的攻击。
好气啊，果然有一个当程序员的母亲真是人生一大不辛。
“唔……，我知道了，帮你梳还不行吗。”
我接过给启灵羽递来梳子开始帮她梳了起来。
在妹妹的**下，我只有屈服这一选项。总喜欢拿老妈的名义来指使我这个懒人干各种各样的事，这个方面还真是不可爱呢，明明还长得挺可爱的。
本来活泼可爱的双马尾由于摘下橡筋变成齐肩的黑色短发柔软的躺在我的手里，轻轻抬起，柔嫩的雪白颈项便毫无保留的展露在我的面前，刚刚洗浴过的沐浴露香气漫不经心的飘到我的鼻子里。
可我并没有注意，身为宅男的我视线完全在手机。
“……啊……好痛，”启灵羽转过头来，面红耳赤的可爱表情表现着无比的愤怒。
“你在干嘛，哥！”
“在帮你梳头啊。”
“认真点啊！”
“很认真啊。”
“那你在看什么。”
“凝聚了从人类诞生之初的所有智慧结晶的伟大工业品。”
“那不就是手机吗，给我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一边看手机一边随便的帮你梳头啊。”
即便我知道在这么聪明的妹妹面前，这样的强行解释是没有任何用的，但我还是决定让她看到我的意志，身为懒人的伟大意志。
不过好像完全没用。
听完我这句话后，启灵羽一言不发的拿起了仅能用来通话的儿童手表，其唯二的联系人就是我妈和我。一旦她向我妈投诉，恐怕身为宅男加懒人的我就要面临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了。
“我错了，我认真梳还不行吗。”我关掉手机，以一种听起来十分恳切和内疚的口吻说到，虽然我心里完全感不到一丝内疚。
在睡眠灯的昏黄灯光下，我一边认真的为妹妹细细梳理头发，一边回想我的房间在妹妹还没过来睡之前的样子。
「除了窗台那有点乱之外，大概是干净、整洁、朴素、简约吧，没错，一定是的。」
由于我必须认真帮启灵羽梳理头发，也只能记起房间之前的大概轮廓，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被毛绒公仔、装饰品、梳妆镜和明星海报等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包围的样子。
“没想到哥你是第一个帮我梳头的男生呢。”
“……哈……，那你以为是谁？”
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帮女生梳头。
“我本来以为第一次帮我梳头的会是像游乐王子一样帅气的男生。”
妹妹的声音里充满着期待。
「这么大的人还看这种东西」我在心里嘀咕着。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也这么想。”
“哥也想被游乐王子梳头吗？”
启灵羽好像并没有了解我真正的意思，我其实是不想第一次帮女生梳头的对象是妹妹。
面对着妹妹的误解，我并没有选择解释而是开玩笑的说：
“不，其实我是想帮游乐王子梳头。”
“……哎哎！没想到哥有这种嗜好呢。”
面对着我开玩笑的一句话，启灵羽表现了出乎我意料的惊讶。
*
关掉睡眠灯，在双层床的上床躺着的我正用手机消除阻止我睡觉的精力，结果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呢，我反而更加精神了。
“……哥哥……”
「咦？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是被甩了吗，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虽然并没有从她嘴里听过有什么很要好的男生，还是说儿童手表打不通，那就更好了。」毕竟，太奇怪了，启灵羽在很久之前就不叫我“哥哥”了，现在总是用一个“哥”字来叫我，估计很快就变成“老哥”这个能把我这位16岁高中生叫老的称呼了。
面对着这个动不动用凭靠老妈权威来驱使我的妹妹，我还是有些讨厌的。
我抱着种种美好的幻想问到：
“怎么了？”
“窗台……那边的窗……能不能去关一下。”启灵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丝颤抖。
“啧，要去自己去。”
对于这个“突发状况”我不由的感到大失所望，本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压一下她的锐气，让她学会如何尊重一下这个我这个懒人，并承担起照顾哥哥这个身为妹妹应有的责任。
虽然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太堕落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不就是关窗吗。”
“那…那个，窗帘被风吹起来看着…好…可怕。”
启灵羽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如此，我还是用极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她极为艰难吐出的“可怕”二字。
说起来，直到上了初中还和老妈睡的她就是因为怕黑所以才来我房间睡的。
“你怕啊！？”我带着戏谑的语气嘲讽道，并探出头来想好好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启灵羽紧紧的蜷缩在被子里，只漏出半个头来，双眼充满惊恐的紧紧盯着不断被风吹起的窗帘，如同一只极度受惊的小兔。
对此情景，我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语-----大快人心。
“你快去关窗啊，哥哥。”
面对着启灵羽焦急害怕的声音，我决定逗她一下，报回被她威胁的仇。
“你是不是怕啊！？”
充满嘲讽气息的语气让我也有点觉得自己太坏了。
“…不…是。”
启灵羽倔强地说道，即便不断颤抖的声音早就把她出卖了。
“不是就好，那我就不去关了。”
“别…别啊。”
“我睡着了，听不到。”
由于现在已经过了22点，即便是妹妹联系老妈报告情况也能用“睡着了”这个完美理由来应付，顶多被唠叨两句而已。
“…别…这样…哥哥，我…我把电脑密码告诉你好不好？”
这个条件无疑是诱人的，长期以来，我家电脑就被启灵羽占据着。不是我不想抢，而是电脑设置了密码，而知道密码的只有启灵羽和老妈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决定逗逗她，毕竟这种能直接嘲笑她的机会真是太少了。
“你是我的什么啊，启灵羽。”
“…妹妹。”
“是吗？”
“是…。”
“那谁是我又蠢又肥，又傻又重的妹妹呢？”
“又蠢又肥，又傻又重”这两个形容词当然不是对启灵羽的真实描写。在她很小的时候，还挺爱哭的，而每当她哭时，我就用这个形容词来逗她玩，她总会破涕为笑。
没想到在她上了小学6年级后就对这两个形容词感到非常反感，甚至屡次因为这两个凝结着我对于以前她对我唯命是从的可爱性格的回忆之词向老妈打小报告。
“…不知…道。”
“那我睡了。”
面对着硬噙着泪水，不知所措的启灵羽，我表现出了“大义灭亲”的优良风范。
“是…我。”
如同细蚊的声音清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但我还是决定继续逗她。
“大声点，听不到。”
“是我！！！”
启灵羽仿佛用尽了生命在咆哮，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大哭。
我一下子慌了，我只是想惩罚性的逗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哭了，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还是我太欺负人了？
「应该是我的问题吧。」尽管我想在心里推脱责任，但妹妹的痛哭使我没法昧着自己的良心，毕竟，我终究还是一个哥哥。
我急忙下床关好窗户，然后坐到启灵羽睡的下床安慰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是你…坏。”
“对对对，是我坏。”
我急忙承认错误，心里的内疚之情越发越大。
不过启灵羽好像并没有因此收起哭声，反而哭得更凶了。
“哎哎，别哭了，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
“没…一点…诚意。”
启灵羽的哭声好像比刚才小了一点。
“那怎样做才有诚意，你说。”
“你…要答应…我一个，不，…两个要求。”
“好，好。”
要是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但是现在的我被惹哭她的内疚包围着。
“第一个，陪我看巴啦啦小魔仙。”
启灵羽渐渐收起了哭声，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能换一个吗。我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看这些了。”
“那你自己一个人去看舞法天女。”
“还是让小兰姐姐回来吧。”
“第二个…”
启灵羽的似乎有点扭捏和犹豫。
“是什么？”
我急忙问道，然后我就后悔了。
“让…我…咬一口。”
“……”
这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在启灵羽小的时候很喜欢咬我的身体，起初还好，毕竟还是个小孩，在用力也没什么感觉，也就有点痒酥酥的。但当她大了了一会，牙口变好了，力气大了，咬起来能把人痛得死去活来，有一次还把我咬出血来。
自那以后，我接再没让她咬过了，她随着年龄的长大好像没有了咬我的欲望，没想到现在竟然死灰复燃起来。
“还是算了吧。”我弱弱的抗拒着。
“你…你答应…过我的。”
“真的要这样做？”
“真的。”
“那…那好吧”
说着我极不情愿的伸出颤抖的手臂，毕竟自己做过的约定还是要遵守的。
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感觉整个人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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